谈天说地 ✐2006-09-01


寓教於娛

亚谷

 

  一个南美洲的小国委內瑞拉,开发石油资源,还不过是晚近的事;人民贫穷,社会不安,犯罪率高,就业率低。不过,有一项转变:五十万名青少年,在玩提琴,演奏古典音乐。这岂不正是苦中作乐?
  不。这是救治社会病弊的方法。
  那是一位热心公益的慈善家,所捐助支持的节目。开始的时候,他看见贫民区的孩子们,空閒的时间太多,鉖日无所事事,只知参加帮派,结伙闹事,就捐赠提琴给他们,让他们学习古典音乐,陶冶性情。渐有更多的人参与。於是乐声盈耳,使人平靜下来。经过了相当时间,奇蹟竟然发生了,整个环境改变了。
  有人说:“如果只有买面包的钱,把它省下来,买钢琴。”
  什么话?面包可以不吃,钢琴不能不要!还有比这更不实际的吗?当然,这只是喻意从说法,要換一架钢琴,可得相当多的面包才成。

  孔子(前551-前479)不仅重视音乐,並且对於音乐有深刻的了解。孔子的教育观念:“兴於诗,立於礼,成於乐。”这是说,研究学问由诗经开始,有文学的基础;继而修礼;然后以音乐培养品格。这似乎不免太注重实用一些,然而显明欣赏和兴趣,也有教育意义,以达到人生的目标。
  礼记:“礼也者,理也;乐也者,节也。君子无礼不动,无节不作。不能诗,於礼缪;不能乐,於礼素;薄於德,於礼虛。”
  近代的华人,以为儒家当道几千年,仍然有那么多的奸慝邪恶;可是由於人性的败坏,如果沒有这套薰陶教导,可能会更糟。不过,礼乐是帮助人修德,里面不改变,礼乐都是虛的。
  “寓教於娛”不是近来才有的发明。孔子是高明的音乐欣赏家。他知道“韶”乐的高雅,但厌恶“郑声”的淫邪。他不会赞成思想检查和限制言论自由,但知道良好的娛乐,有教育的作用;邪恶的,会导民於恶。所以,以为这些是消閒,是浪费时间,是错误的。
  如果孔子看到今天的电视节目,老人家该如何说?
  在西方,柏拉图(Plato, 427-347BC)和亚理斯多德(Aristotle, 384-322BC),強调伦理道德和生活哲学的重要,並知道音乐,戏剧,文学对人民品德的影响力。他们的哲学虽非宗教性的,但有一个高尚生活的理想。
  基督教不是以道德为生活理想,也不是以为可以得到快乐;而是敬畏设立律法的神,得蒙救赎,愿意过荣耀神的生活。因此,在基督教的文学作品中,也是強调这个原则。及至圣经翻译普遍,人民可以读自己方言的圣经之后,以道德为主题的文学,也就更为普遍。
  道德意识,使人知道分辨良善与罪恶。在英国的基督教文学产生得很早。到诗人晁塞(Geoffrey Chaucer, c.1340-1400)的坎特伯里旅中谈The Canterbury Tales),显明的刻画出天路的客旅,该有的道德原则。读者很容易知道,那些“朝圣”的人,都不能达到他们所说的标准,但是非的原则总是有的,行天路者的分,是在艰难中努力掙扎。
  这种人生观,正是以后清教徒的经历。他们致力於清除个人灵命中的罪恶,和教会体制不合经训的地方。
  有人以为清教徒,是专意扼杀快乐的人。当英国清教徒执政时期,禁止伦敦市区有戏院。其实,那是因为戏院藏污纳垢,遊手好閒之徒,经常光顾,特別是妓女在其中出沒,为防伤风败俗,予以禁止。但如果阅读剧本像別的诗词一样,或在家中並私人场所演出,则不在禁止之列。
  大约在清教徒兴起的时期,是英国剧作丰收的时期。实际上,戏剧有助於推广清教徒思想。在1580至1642年的英国,著名的剧作家如:马洛(Christopher Marlowe),章生(Ben Jonson),褒芒(Francis Beaumont)和福来迟(John Fletcher)等的主要作品,都以警世离恶为主题,见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观众对这种艺术上的公义,都怀有期望,也从其结果,得到警惕或满足。
  这些虽然是娛乐的作品,卻可以补助讲台上教牧的训勉。教导不免於枯燥;何況督责,改正,都不是悅目顺耳的东西,所以常要加上事例和比喻,以帮助了解,也減轻刺激。
  戏剧艺术,是自然的镜子,返照自己的愚昧和失误,而知道改进。正如圣经所说的:旧约历史上的人,“遭遇这些事,都要作为鑑戒;並且写在经上,正是警戒我们这末世的人。”(哥林多前书10:11)
  当然,后来有些家庭,除了圣经以外,只准孩子看天路历程,其他所谓“杂书”,都在禁止之列。那样的作法,在造成狭隘和无知之外,並不收敬虔的效果。
  不论在生活上,或养生的理论上,娛乐都不算是罪,不必也不能禁止娛乐,而在如何运用,以达到教育的目的,使信徒“无论作什么,都为荣耀神而行。”(哥林多前书10:31)
  一般的教会,在主日学班上,都给孩子们讲讲故事;到圣诞节的时候,可能还演出些短剧;无可否认的,这些是好的,可以收到教育效果。不过,是远不夠的。有过剩的精力和时间,他们作什么?坐在电视机前受教,或在电子玩具上消磨时间。甚至有的成人,也是如此。
  基督徒该作什么呢?
  支持基督教良好的大众传播节目,包括鼓励,奉献,代祷。並要为孩子选择适宜的节目,规定看的时间。大家一起看这些节目,交換意见,准备回答问题,使能夠应用在生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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