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心灵 ✐2005-05-01


都是伪钞惹的祸

蓝采

 

  女儿读高中时,所有有关学校註冊,缴费的事宜,几乎都需要透过邮局作划拨处理。平常就人潮拥挤的邮局,到了指定划拨註冊的那几天,更是人满为患,挤的水洩不通。
  高二上学期划拨註冊的日子,用过午餐后,我強打起精神;收齐缴费的单子,並且将另一家银行的提款卡,小心翼翼的放在随身的包包中,骑着机车,顶着烈日,准备去完成“良母”的使命。
  先至银行提了款;到了邮局,场面竟然比我想像的更为壮观。抽了张号码牌,对照壁上的号码显示灯,竟然还要等候128人次,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先返家稍后再来。适时,旁边刚好有人起身,当下決定不再返家;一个箭步,我迅速盘据到那张椅子,然后悠閒着阖着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邮局角落一台十五吨的老式冷气机,虽然卖命的运转着,並且发出轰隆隆声以显示它的尽责;然而,自动门频繁的被开启,人潮又不断的涌入,原本就微弱的那丝涼意,早已被汗水味,莫名体味所吞沒;空气越来越混浊,我感觉脑部缺氧,胸口郁闷,将要窒息。
  过了一个多钟头,终於轮到我了!依着二号窗口, 我从包包掏出划拨单跟金钱递给柜台小姐。在小姐清点的时候,我发现她对一张千元大钞打量的特別仔细;前面,背面…甚至拿给旁边的柜台人员鑑定。
  “有点问题喔,小姐!”柜台小姐神情有点诡秘的看着我,一副你要倒大楣的警告味道。
  “有什么问题呢?钱我刚从银行领出来的啊!”为了表示我的理直气壮,我拉高了些许分贝,想来个以声制人;只是制人尚未成功,卻引来旁人侧目。
  “小姐!可是我们找到一张伪钞喔,你确定钱真是从银行领出来的吗?”柜台小姐问话的语气,令我有些不悅;我好像变成一个作错事情的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等着受罚。
  “真的从银行领出来的啊!”我重复的辩解,更像再作垂死掙扎。此时,我变成万目睽睽的对象,在这烦闷的等待中,我的事件变成一个打发时间的话题:打盹的忽然清醒,好事者竟然开始在我旁边围观;更有人直接抗议,我霸佔窗口太久,一时之间,我无端成了众矢之的。
  很滑稽的,我是在签署一份“违反国家钱币法”的切结书后,才得以全身而退,除了签名外,竟然还按指纹留下标记;就好像古时候的犯人,在堂上画押招供似的。临走时,柜台小姐还不忘调侃一句:“三次纪录,就要被移送法办喔!”“士可杀不可辱!”记取古人明训,於是,我決定寻求自力救济,返回刚刚领钱的银行讨个公道!
  跨上机车椅座,从机车的后视镜中,我看到自己惨白的一张脸。
  进入银行,我直接要求谒见银行主管。也许自己的一张臭脸,让人感觉来者不善,很快的就被引导在二楼的招待室中,我义正辞严的对主管指控不该将伪钞混入提款机中,並控诉刚刚在邮局所受的屈辱,再递上那份切结书当佐证。此举,原以为会換来该主管之应兴应革?
  “有这回事啊?”
  我哀感顽艳的敘述,卻好像是在这里耍宝,此情此景怎不叫人搥胸顿足?我贾起余勇,再接再厉:“主管!你可以调阅提款机录影带啊?”就差沒有叩头,论证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气急败坏的中年男子,也因为领到一张伪钞而前来理论。孤军奋战的局面下,我似乎在黑暗中剎见一抹昕光;一个迟来的正义,使我不再浪得“违反国家钱币法”的虛名。对这陌生人,除了感同身受外,竟也有种同仇敌忾的革命情结。
  隔天,我在报纸的版面上看到这则新闻标题:“银行重大疏失,将伪钞掺入提款机,供民众提领!”
  至今,我不清楚事情真正的症结?也不知道总共有几个受害者?虽然早已事过境迁,对於那次乌龙事件,卻是记忆犹新,现在想来还是令人难以释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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