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及其他
1971年十月,法国罗浮宮博物馆(Musee du Louvre)更新內部陈列,把名画“梦娜丽莎”(Mona Lisa, by Leonardo da Vinci)移去,在其原位置,改悬西班牙人毕加索(Pablo Picasso, 1881-1973)的八幅作品,以庆祝他的九十岁诞辰。这不仅表示陈列地位,更显出其在艺术地位上所受重视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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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blo Picasso 毕加索
毕加索(Pablo Ruiz y Picasso, 1881-1973)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家。他是画家,雕塑家,也涉及制图,陶瓷,设计等;多才,多产,多财,一生有超过二万件产品,几乎到叫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前一代的梵高(Vincent van Gogh, 1853-1890),一生穷困潦倒,几乎沒卖出过什么作品;相比之下,何等的不同!是时代改变了?是毕加索迎合时代,或改变了时代?
他自己说:“我从不想讨群众的欢喜。”
有的评论家说:毕加索改变了二十世纪的绘画风格。也许,是他把现代人无目标的性向表明出来。
坚決的自信
毕加索对他的创作天才,有充分自信,或说过多的自信。他也从不掩饰。他认为一直有人在模仿他。
好多人收集毕加索,不是了解他作品的意义,更说不上喜爱,而是为了投资价值。当然,他死了,就更有价值。他知道。所以说:“人不是买我的画,是买我的签名。”
时常的改变
多变是毕加索不变的规律。他说:
“我在艺术上试过不同的形式,不能夠视为进化,也不是一步步走向不可知的理想境界。当我想有所表现,我不曾想到过去或将来。我不相信在不同形式的绘画上,有迥不相同的因素。如果我所作的对象,需要用不同的形式表现,我绝不顾忌的使用。”
如果说,有谁自己定下一个程序,按路线发展,当然沒那回事。
不过,他的画风,是可以按时间分类的;特別是早期作品。初到巴黎的时候,可称为蓝色时期(Blue),那时,他的生计艰难,主调忧郁,常描绘痛苦人间相;继而为玫瑰时期(Rose),相续结交了几名舞蹈女郎,学过豪奢的生活;再则为黑色时期(Negro),产品是扭曲的形像,与传统美的观念相反。
毕加索是立体主义(Cubism)艺术的先锋;参与超现实主义(Surrealism)的创始,表现和现实外貌相反。
对女人的看法
毕加索与女人有许多牵缠,画过不同的女人。
“女神或腳垫”,不是崇拜,就是践踏。画中的模特儿,是他的妻子或情妇。
他的妻子,对毕加索的总评说:“他只为自己而活,不为任何人而活。”不论如何解释,这话很少褒意。一个只为自己活的人,想来就感到不快乐,因为如此人生说不上意义。
忘记了本源?
毕加索自幼表现特出的艺术天才,十五岁,进巴塞隆纳的La Lonja de Barcelona艺术学院,继入马德里有盛名的西班牙斐南迪美术院(The Real Academia de Bella Artes de San Fernando),浸淫於古典艺术,耳濡目染,深受西班牙画派名家影响,格雷考(El Greco, c.1541-1614),戈耶(Francisco de Goya,1746-1828),比他自己所愿承认的更多。他到过意大利,从文艺复兴艺术家获取灵感,像任何人一样。在近代艺术家中,他认识法国后印象派画家塞尚(Paul Cezanne,1839-1906),可说曾师法塞尚;也是在巴黎期间,毕加索发现荷兰画家梵高的画作,受其启迪。
毕加索在艺术上的蛻变与更新,有其卓越的成就,不是沒有其泉源。
超人或狂人
瑞士一个美丽的村庄Sils Maria,德国哲学家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 1844-1900)曾住过八年(1881-1888)。在那里的一块大石上,刻着尼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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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 Friedrich Nietzsche
人啊!当心
黑暗的午夜怎样说的:
我睡,我睡-从深的梦中我醒觉:
世界很深-比白天所
想过的更深沉。
在她极深沉的痛苦中-
欢乐-比心的痛苦更深沉,
悲痛说话;死去。
但所有的欢乐寻求永恆-
深而更深沉的永恆。(注)
毕加索恨恶极权,但他与尼采有共同的感受。其实,他是恨任何权力,他自己的性向,是只要权威,不负责任。他对婚姻也不尊重,适合近代人“序列性多配偶”的风尚:虽然不公然在同时多妻,但換过一个又一个,有时同有两个配偶,一个列后补。毕加索拒绝接受伦理标准;也许是为了这方面,他认为法国较适合居住。
只是沒有规律,随之失去的,将是安全和快乐。
说公道话,无律的音乐,无律的绘画,无律的生活,是二十世纪的规律,表明人的性向,不能归咎於谁。
这是说,人失去了标准。或说,人拒绝标准。看来简单,甚至似乎是自由了;但结果会很严重。
想想看,如果航行在海洋上,把罗盘,海图,都沉到海底,有什么结果?恐怕不久船也就随着沉下去了。当然,看来他沒有沉下去,而是飞黃腾达,声誉日上;不过,在信仰上,则是船破了。
而且我一向相信,畅销作品,合潮流的作品,並不一定是伟大作品。
创作灵感的最高峰
在历史上,伟大的诗人或造型艺术家,灵感都是出於圣经的信仰。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倒是想找个反例,绝不容易。
在近代人中,诗人艾略特(T.S. Eliot, 1888-1965),在成为基督徒以后,风格有了积极性的转变。这自然不是意外的。
希望基督徒艺术家,有更傑出的作品;华人基督徒,更该是如此。
注:见Francis A. Schaeffer : How Shall We Then Live? English trans. fr. German by Udo Middlem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