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古今 ✐2005-02-01


卫博福

稽谭

 

  维廉.卫博福(William Wilberforce, 1759-1833),是於1759年八月二十四日,生在英国河勒(Hull)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经营银行,又从祖父承受了相当的遗产。因此,早年在剑桥大学的时候,是一个散漫的学生,只知自私的享乐,饮宴,跳舞,他又善於歌唱,又不缺钱,在社交场合极受欢迎,当然少有时间读书。混到毕业,面临抉择前途:从医不夠资格,从事法律太过艰难,对从事商业又缺乏兴趣,不得已而选择从政。不过,到他重生归主以后,完全改变了。他深感神把一个使命放在他肩头上:废除贩卖黑奴及重整道德。他奉献全心全力,投上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作为他一生致力的目标。
  他身材瘦小,而且体弱多病。当刚足法定年龄,二十一岁的时候,竞选下院议员,代表河勒小选区,顺利当选。三年后,他的同学辟特(William Pitt, 1759-1806),由议员,财政大臣,而成为英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相,年仅二十六岁。他鼓励卫博福,竞选代表最大有名的约克郡(Yorkshire)选区。那需要激烈的竞爭。
  一个下午,卫博福在冷雨中的街头,登上了一张桌子演说。名传记作家包斯威(James Boswell),在街角观看那身高仅五呎的眇小少年,写道:“他看来像一只小虾。但我听下去,那小虾长大,长大,成为一条伟大的鲸鱼!”卫博福的辩才无碍,演说动人,结果,当选进入国会,与辟特共同推动国会的改革。
  那时,卫博福的母亲和姊妹,想去欧洲大陆旅行,卫博福自然要伴同他们去,但他自己也对大陆不熟,就临时央求一位朋友,剑桥的讲师闵讷(Isaac Milner)同行。行前知道漫长的旅途,在马车辘辘中无聊,卫博福向他表妹借来一本书阅读,那是道瑞治(Philip Doddridge)著的宗教在心灵中的兴盛Rise and Progress of Religion in the Soul),着重对基督的信心和救恩。他和闵讷二人在途中讨论,颇不寂寞。卫博福经历了悔改归正,得着重生,渐渐渴慕属灵的事。
  维廉在幼年的时候,父亲逝世了。九岁时,母亲送他去伦敦的舅家寄住,为了可以入较好的学校。舅父母沒有孩子,很爱维廉,主日带他去教堂。在那里,他听到牛顿(John Newton)的讲道,注重信基督悔改得救重生的真理,很是欢喜,写信报告母亲。纽屯是圣诗作家,曾贩卖黑奴,悔改归正后,成为圣公会的牧师。母亲听了立即紧张起来,同他的祖父商议,认为纽屯属於循理派的信仰,是他们所轻视的“狂热”分子,所交往多是下层阶级,对他们的身分不合,立即接孩子回家,好像怕被感染。这样,他进了圣公会的学校,继而入剑桥大学。这样,他的归正延迟了好些年。
  现在卫博福发现,绕了那远的路,才回到古老的信仰,因信称义而得着救恩,把生命完全奉献,降服主基督,顺从祂的引导。
  卫博福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变。他每天早起,祷告,读圣经,默想,也开始写属灵生活的日记。他懊悔过去虛度光阴,“骄傲是我最大的绊腳石”;因此,谦卑下来,並立志好好读书,历史,哲学,文学,科学,神学,不顾自己的视力弱,要充实自己。他也写信告诉好朋友辟特首相,今后不能再作“党人”,要顺从主基督耶稣和良心的引导,道德原则。辟特立即回信,表示谅解他信仰的转变,但认为他不必遁入修院,要求继续作朋友和政治伙伴;不过,沒有接受他的见证,也至终沒有重生得救的经历。
  卫博福仍然认为生活沒有目标,只为了自己维持一个国会议员的地位,无甚成就,並沒有意义,一度考虑完全离开政坛生涯。他写信约见纽屯牧师,並要他不告诉任何人。见了面以后,纽屯对他说:“神兴起你来,有祂美好的旨意,是为了对祂教会和这个国家的利益。”纽屯相信,在前面神有伟大的工作等待他去完成,全然不必放棄政治。纽屯期望神在卫博福身上成就祂的旨意,使卫博福“成为基督徒政治家的赐福。二者合於一身是多么少有的!但並非不能相容。”
  早在1772年,英国的废奴主义者沙普(Granville Sharp)向最高法院提出:奴役制度与英国法律精神不能相容,要求废除奴役。但沒有结果。
  在当时的国会议员中,有弥德屯(Captain Sir Charles Middleton)曾任海军舰长,夫妇都是福音派信徒,夫人是因威特腓聚会中皈主的。泰斯屯教会(Teston Church)兰赛(James Ramsay)牧师,曾写过小冊,指责蔗糖种植者阻碍奴隶接受福音;並说那是“野蛮的残忍”。波图斯主教(Bishop Beilby Porteus of Chester)受邀参加讨论;兰赛请科拉克生(Thomas Clarkson)来,他是年轻的教牧,写过一篇论文:“论奴役制度和贩卖人口生意”(Essay on the Slavery and Commerce of the Human Species),在剑桥大学获奖。文中列举他目击奴役的残酷,期望会有人起而终止奴役制度。
  这些同志在弥德屯家一同早餐,讨论如何进行。起初,他们有意推弥德屯领导,但弥德屯说,那不是他的专业知识,而且也不擅演讲。他认为卫博福有最卓越的口才,又是辟特首相的知己朋友,是在国会提出法案的上好人选。
  1787年三月,科拉克生举行一个晚餐会,半公开的讨论进行反奴运动。卫博福答应在国会提出法案。那年五月,废除贩奴委员会正式成立;沙普任主席,科拉克生是委员之一,尽力奔走各地,从伦敦,到波莱斯淘等港口,察看运载黑奴船只,访问所有肯讲话的人,搜集证据。其最高目标,是完全废除奴役制度;但因为阻力太大,而且奴隶属於“私有财产”,国会无权干涉,但有权管制贸易,废除贩奴顺理成章。这是战略上的步骤:个別击破,逐点佔领,积小胜为大胜,以达成最后的胜利,完全废除奴役制度的目标。
  卫博福在反奴之外,还对提倡国人的敬虔和道德生活,极有负担。他通过辟特首相支持,邀请坎特伯里大主教慕尔(John Moore),得到王后莎洛(Queen Charlotte)赞同,由英王乔治三世(George III)颁诏,宣告:“激励敬虔和品德,防止邪恶,亵渎,和不道德。”包括虔守主日,不得游荡。卫博福相信,许多重大的罪行,都是由小恶渐积而成,为害社会至鉅。
  但那个二十八岁的青年议员,开始在国会推动废除奴隶法案。那是个极不受人欢迎的法案。
  在1788年,卫博福忽然得了重病,乐观的医生断定活不过一年;更率直的医生说,他在世的日子不超过两个礼拜。他不得不去吧茨(Bath)休养,是英国人认为最有益健康的地方。友人们悲哀担心;黑奴贩子们和支持贩奴的人,松了一口气,欢欣称快,以为再也沒有人会阻扰他们的生意了。卫博福写信给他的朋友首相辟特,代他在国会提出废止贩奴法案。辟特同意照作了。不过,辟特的信念沒有卫博福那样坚強,口才也沒有他那样动人。那年虽然提出讨论,並沒有通过。
  出人意外之外,他读经,祷告,健康竟然恢复了。卫博福继续活下去,作“英国的良心”,领导反奴役法案的行动。
  卫博福能继续活下去,活得那么久,似乎是一项神蹟。
  1789年五月十二日,卫博福在国会再度提出废止贩奴法案。他的演说达三小时候以上。英国的名政论家,国会议员柏克(Edmund Burke)称讚其有力,如同古雅典的名演说家迪谟斯典(Demosthenes, 384-322)。不仅是演讲技巧和口才,更是注重真理和道德,喚起人的良心。卫博福告诉议员们:“我们不能再推说无知,我们不能旁顾。”但结果仍然是不得通过。
  卫博福知道,这法案必须经过长久的奋战。1790年,又一次的失败。
  赞同卫博福理想的基督徒,和有正义,有良知的人,不甘置身事外,也多方支持反奴。科拉克生继续写反奴的论文;女作家莫尔(Hannah More),以戏剧,文艺宣扬;库璞(William Cowper)是诗人,圣诗作家,写了长诗:“黑人的哀诉”(The Negro's Complaint),印制许多份散发,激起国人的深思;韦吉梧(Josiah Wedgwood)是有名的陶瓷业者,特別作了一个浮雕—一个黑奴在祈求怜悯:“我是否算个人和弟兄?”盼望能喚醒同情心和罪咎感。
  1791年,卫博福又再提出废止贩奴法案。从四月十八日下午,中间只有短暂的休息,延续到二十日的凌晨。卫博福的演说长达四小时。在他以后,继续有辟特首相,福克斯(Charles James Fox),和柏克演说,气势比赞成保持奴役制度的人強得多;但投票结果是163对88,真理並沒有得胜,因为人都是为利!
  以后,他年年提出,年年不得通过。
  连番失败,前途似乎沒有亮光。1792年的一个深夜。他真是疲倦极了。对着一支微弱的烛光,四週是那么黑暗,似乎压得他难以呼吸。他太孤单了。虽然少数的人与他同志,但面对着巨大的反对势力,仍是像哈漠雷特王子,仗剑面对烦恼的海洋。其中有英国海军英雄纳尔逊大将(Horatio Nelson, 1758-1805),发誓要竭尽所有力量,“反对卫博福那可咒诅的教训,和他那些假冒为善的同党。”
  国会中又一次的失败,驱使他转向圣经神的话,支取力量和灵感。
  丧志灰心的卫博福,在书房里翻开圣经,里面夹着的一封信,飘入他的眼帘。那信是一位老人颤抖的笔跡;写信的人,已经在一年多前去世了。这信是他在去世前不久写的:

亲爱的先生:
除非是那神圣的权能兴起你来,作“亚坦那修与全世界反对”(Athanasius Contra Mundum),我不知你怎能成就那光荣的事业,反对那羞辱基督教,羞辱英国,羞辱人性的可咒诅恶行。除非神为此特兴起你来,你准会被人和魔鬼的反对所耗尽;但是,神若帮助你,谁能敌挡你呢?就算他们合在一起,能強过神吗?噢,行善不可丧志!奉神的名勇往直前,靠祂的大能大力,直至连日光之下最邪恶的美国奴隶制度,也从太阳下面消失。那位从幼至今引导你的,在这事工和一切的事上加力量给你,是敬爱你的仆人的祷告。        约翰.卫斯理

  这位循理宗的创立人,最为注重改革社会罪恶。卫斯理在1774年,发表“奴役制度的思考”(Thoughts upon Slavery)喚醒国人的良知,谴责蓄奴;並且呼吁为了神的缘故,不要贩卖奴隶。因此,他与卫博福志同道合。
  现在,是卫博福最需要鼓励的时候,这是最适当的信息。
  “行善不可丧志!”卫博福深深吸了一口气,吹熄了烛,回到床上就寝,恢复力量,继续面对漫长艰辛的搏斗。
  1796年。废奴法案投票的时候,适值伦敦有新歌剧上演,出席投票的议员仅144人;卫博福的法案仍以四票之差失败;无论如何,沒有在上院通过的可能。
  在这样忙碌的情形下,他还能抽出时间写书。他看出道德的问题,在於许多“基督徒”仅是挂名,沒有实际內在生命的证据。卫博福积几年的时间,写了一本:真实的基督教(全名为A Practical View of the Prevailing Religious System of Professed Christians in the Higher and Middle Classes in the Country Contrasted with Real Christianity),指出:基督徒不是一个地理名词,也不是天然人的家传财产,而在於悔改重生得救,成为新人,有圣灵內住,活出新生命。出版者以为这样一本五百页的书,不会畅销;但1797年出版后,卫博福在世之年,英国印行十五版,美国印行二十五版。纽屯欢喜的说:“我得到这书把它吞了下去。”柏克的医生说,他的病人以在世最后两天读本书,得到很大的安慰。
  卫博福终日忙碌,本无暇着意婚姻。他一直多病,不愿把妻子变成护士;同时,也不愿有女人为了他的名声或财富而嫁他。他要的是愿意同心遵行神旨意的配偶。一位知己的朋友贝冰敦(Thomas Babington),想到了芭波拉(Barbara Spooner)。两天后,芭波拉来信,向卫博福请教属灵的问题。二人一见倾心,不久,就结婚了。卫博福三十八岁,芭波拉只二十二岁。婚后生活美满。芭波拉尽心看顾丈夫,並且鼓励,安慰他。四名儿子中,撒母耳.卫博福(Samuel Wilberforce, 1805-1873)曾领导牛津运动,任牛津主教,並溫彻斯特主教等。
  一年又一年,法案仍然不得通过,但卫博福缠斗不休。到1797,1798,1799年,废奴法案随着时间进入了十九世纪,仍然被阻压在国会,不得通过。1800至1803年,因为对法国的战爭,废奴法案沒有提出讨论。
  卫博福坚毅努力,锲而不舍,似是另一项神蹟。国会议员兰牧(William Lamb, Viscount Melbourne, 1779-1848)等人,相信“宗教干预公众事务已经过时了”,並以为不必坚持原则。相信道德原则的卫博福,挫败连接着挫败。黑夜像是沒有尽头。漫长的二十年过去了。在一次关键性的演说中,他声言:英国的前途所系,“不在於其海军和陆军,不在於执政者的智慧,而在於其众多的国人,爱而顺从基督的福音,他们的祈祷必然成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持他坚強不屈的奋斗。约翰卫斯理不仅是以祈祷支援他的人之一,更在最需要的时候,写信鼓励他。
  纽屯牧师曾作过贩卖黑奴的生意,作过运载黑奴的船长,后来蒙恩悔改信主,並深悔过去贩奴的罪恶,尽力见证劝告人,废除那可咒诅的制度,以同样的是神照着祂形像所造的人,不应该被作为工具。纽屯从早就坚定支持卫博福的信念,对他影响很大。其所写圣诗“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多年来被选为基督徒最爱唱的圣诗,很多人因他的见证受感动。卫博福曾向纽屯请教,因为纽屯是过来人。
  一封信,一首诗歌,在神使用的时候,可以发生很大的功效;在许多年后,仍然是这样,甚至可以改变历史。神的儿女们,不要销灭圣灵感动,写吧!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夠写出家唱戶诵的圣诗,像纽屯一样;但每个人总该会写信,这就是最基本,最有效的见证方法,勉励帮助需要的人。谁知道,靠主的恩典,会发生多大的效果呢!
  卫博福的朋友苍敦(Henry Thornton),在伦敦泰晤士河南岸有一处广大的宅第,自己住来太大,邀请卫博福移去同住。辟特首相亲为他们设计了图书馆,有科拉克生,沙普,革兰特(Charles Grant),艾略特(Edward James Eliot),玛考莱(Zqchary Macaulay),司提芬(James Stephen)等,在附近居住,或常来聚集,一同祷告,互相勉励,对卫博福是很大的支助。他们这小群被称为“圣徒”(The Saints),含有讥笑为理想主义者的意思;后来这小群被称为“克莱朴憨派”(Clapham Sect)。
  卫斯理去世了。
  1806年,首相辟特去世了;卫博福有一个名单,每天在神面前,提名为那些人祷告,其中有辟特,因他虽有基督徒之名,卻未重生得救。卫博福也写信给他,送书给他;最后,辟特病危时,有位主教把门,不愿“低派”的人来打扰,竟然沒有机会得同他谈论救恩。辟特的姻兄弟艾略特,是福音派基督徒,是克莱朴憨社区成员。
  1807年,纽屯牧师去世了。
  但卫博福绝不灰心,相信神必得胜,反奴终必成功。
  辟特的表弟格伦邑(Lord William Wyndham Grenville)继任首相,组成“贤能內阁”;福克斯任外交大臣,派惕(Lord Henry Petty)任财政大臣,福音派基督徒成为內阁中的多数,他们是卫博福的同志,支持废除奴役。
  1807年三月二十五日,英国议会下院终於以283对16票通过了禁止贩卖奴隶法案的二读。史无前例的,全体议员起立並鼓掌欢呼,向卫博福致敬。他坐在位上,弯着腰,用手捧着脸,眼淚流下来。流着,欢欣的眼淚,为了非洲的弟兄姊妹们,为了人类良知的胜利。
  体弱多病的卫博福,为了神所交托的使命,为了良知和理想,继续奋斗了十八年,在议会中见证。
  后来,他的健康一天不如一天,无法照顾约克那样大而事务繁多的选区;为了不失职於选民,为了健康,为了能夠同家人在一起,特別是带领儿子们属灵的长进,不得已改为代表一个较小的选区议员。他商请另一位福音派基督徒国会议员柏克斯敦(Thomas Buxton),在国会领导反奴法案的进行。卫博福自己,虽然在1825年从政治上退下来,仍然继续领导反奴运动协会,和非洲协会。
  1833年,七月二十六日,英国议会二读通过禁止蓄奴法案,更进一步废除奴役同类的制度。卫博福多年的老朋友玛考莱(Thomas Macaulay),到病榻前报告国会通过在所有帝国领域,全面禁止奴役的好消息。灯残油尽的老人,禁不住的欢喜感谢神。
  三天后,1833年七月二十九日,维廉.卫博福去世了。谁能想像天上欢乐的情景:无数的黑皮肤的弟兄姊妹,在世上被认为“沒有灵魂”,只是“活的工具”,他们的灵魂在共聚的大会中,要欢迎维廉,对他致谢,一同讚美主。
  卫博福以领导反奴役著名,不过,他也推行道德重整,领导或创立並支持六十九个属灵的,及人道,救济,社会团体,给英国及世界有持久的良好影响。
  卫博福的名字,成为基督徒政治家良心的同义字。创立监狱团契的寇尔生(Chuck Colson),成立了“卫博福论坛”(Wilberforce Forum),以鼓励从政的基督徒,活出基督真理,实践卫博福的理想,在败坏的社会中,作光作盐。基督徒人道主义者,颁发“卫博福奖”,给实践基督信仰卓越的政治领导者,褒扬他们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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