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启蒙与反教
十八世纪的启蒙运动,起於法国的知识分子,反对当时教会“迷信,无知”,寻求理性的解放。他们以为思想自由,借教育可以达到完全。最后,引致法国大革命的流血与混乱,拿破崙的征伐和消失。惟有主和主的话,才是人类的希望。
十九世纪,西方势力,挟其工业革命以后的锐利,进入东方,侵扰拿破崙所说“睡狮”的长梦。
进入二十世纪,大清帝国成了“大倾帝国”—大廈将倾之势已成。这个烂攤子该如何收拾?照理说,得好好检讨,来想办法,找出路。但政客们实在沒谁愿意这样作。因为真检讨起来,先要怪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事;那就惟有怪罪別人:“都是洋鬼子不好”!这样的“扶清灭洋”情绪,客观说来,实在不是爱国之道。不过,又有谁真爱国?义和团运动闹起来了!结果,几乎亡国。
受了痛苦的教训还不夠,是仇洋的魔氛不散。大清皇朝亡了,军阀割据,仍是承义和团余绪。
中国文化的特色,是不承认自己有错。
1922年四月四日,世界基督教学生同盟,在北京清华大学开会,各地学生代与会。讨论主题为:“基督教与战爭”。这引起激烈爭论,溢於会场之外。青年学生们,热情高涨,创出各种口号,近於狂乱。有喊反孔,“打倒孔老二!”反伦理,“打倒吃人的礼教!”反帝国主义,反基督教,並创出“文化侵略”的名词。还有另一极端,即以儒家为“国教”。学术权威如蔡元培等,还提倡“以美育代替宗教”,仿佛是法国的人文宗教。又有吳稚暉等人,则唱“神灭论”,自然反对所有宗教。最喧嚣的声音是反基督教!
这些知识分子,大部分是有理想的好人,仿佛当年法国的启蒙运动时期一样。
另有比较客观的,有周作人,钱玄同,沈兼士,沈士远,马裕藻等“五君子”,则共同发表“主张信仰自由宣言”,別树一帜。
众人之望的梁启超,梁漱溟等,则认为“信仰超越理智”,仿佛是持德国康德的立场。
孙文
西方民主思想的代表人物,孙文(逸仙)作如何想?
1917年十一月,苏俄革命成功。多国存观望态度,未即承认;俄罗斯国內局部反抗,还在继续。后来局势平定,苏俄新政府外交上承认北洋政权为正统。但仍派员与孙逸仙联络,后还签署共同宣言;续投巨注,资助鉅金,枪械,帮助设军校训练干部;更重要的是派遣鲍罗廷,指导改组国民党;派加仑将军为高级顾问,后来指导军事,进行北伐。
孙中山虽然是在野之身,无兵无勇,在中国沒有谁认真押他在赢方;但在国外,还是有些声望。他自称是基督徒,应该出来表明态度。孙先是在上海,后来去了广州,成立南方政府。他正在同苏联相联,后来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制订其“联俄,容共,扶助农工”宣言。沒有谁告诉他采取无神主义;但他无暇及此。他自然是宣称“反帝不反基”,但声音並不怎么強,也不怎么大。
在那时期,李提摩太已经逝去,广学会也过时了。有一个不平常的平信徒,俨然成为基督教界的声音,而且持续发言—张亦镜先生。(下文:文宣士张亦镜)
(同载於圣经网 aboutbible.net 之“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