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教徒移民之父—罗本生
在荷兰莱顿,古老的圣彼得教堂(Pieterskerk, Leyden)里面牆壁上,有一面铜牌,铭刻着:
记念
约翰.罗本生
莱顿英人教会牧者
1609-1625
他广阔容忍的心胸
引导並发展
五月花客旅的宗教生命
这建筑容载他的遗体
他不死的灵魂
仍然统辖着一个強国的良心
在海洋那边的土地
美利坚合众国五月花后裔协会谨泐
主后1928年
In Memory of
JOHN ROBINSON
Pastor of the English Church in Leyden
1609-1625
His Broadly Tolerant Mind
Guided and Developed the Religious Life of
THE PILGRIMS OF THE MAYFLOWER
of Him These Walls Enshrine All That Mortal
His Undying Spirit
Still Dominates the Consciences of a Mighty Nation
In the Land Beyond the Seas
This tablet was erected by the General Society of Mayflower
Descendants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D.1928
罗本生(John Robinson, 1575-1625)生於英国东部诺汀翰郡(Nottinghamshire)。十六岁入剑桥大学基督圣体学院(Corpus Christi College)。1596年,获文学士,1599年,获文学硕士学位;继留校任教四年。
剑桥大学原是造就教牧和律师的学校,卻是清教徒思想的溫床,不少名学者是清教徒,他们造就出了门徒,成为国会议员,学者,政治及军事领袖,如:斐夫克司(Fairfax of Cameron)家,和后来的护国主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 1599-1658),都出身剑桥。
罗本生在家乡早受清教徒影响,到剑桥后,更接受其原则。他们相信教会是圣徒的集合体,应该除去罪恶,除去天主教的传统,行政上各自独立,沒有教阶制度。伊利莎白一世女王(Elizabeth I, 1533-1603),在位期间(1558-1603)对清教徒及天主教,採取宗教容忍政策。
未婚的女王崩逝,因为沒有后嗣,由雅各一世继位(James I, 1566-1625)。新王在神学上造诣颇深,有他自己的见解;在苏格兰为James VI,受过长老会的压制,一朝得伸壮志,立心推行国教会,自己为教会的“元首”,下有主教,臣民俱为会员。他看主教是这建构的主要部分,说:“无主教,无王。”他规定所有人民参加国教会礼拜,如有违背,不参加聚会逾四十天者,则处以监禁,直到他们肯服从;对於坚持敬拜自由的清教徒,他则不惜決然警告:“要他们尽快离开国土!”
1604年,罗本生离开剑桥,受任诺卫治圣安得烈教堂(St. Andrew's Church, Norwich)牧者。那教堂位处工业发展城市繁忙的中心,有来自外国的劳工,也有不少清教徒的领袖。
不过,在国教会中,沉闷的仪式,沒有生命的教牧,使清教徒心灵备受压制。罗本生因拒接受反清教徒的诏命,於1606年,被停牧职。他参加了诺汀翰郡司坷洛陂(Scrooby, Nottinghamshire)的非国教教会。他们这小群,在当地领地主的穀仓中秘密聚会,克来福屯(Richard Clyfton,?-1616)敬虔的长者任他们的教牧,罗本生为协理,主要领袖有步流司特(William Brewster, 1566-1644)和十六七岁的少年布莱德浮(William Bradford, 1590-1657),后者后来成为浦莱茅茨(Plymouth)的总督。
他们互相勉励,誓要过圣洁的生活,行事为人与所蒙的恩相称。特別注重彼得前书第二章9至12节:
亲爱的啊,你们是客旅是寄居的。我劝你们要禁戒肉体的私慾;这私慾是与灵魂爭战的。你们在外邦人中,应当品行端正,叫那些毀谤你们是作恶的,因见你们的好行为,便在鉴察的日子,归荣耀给神。
他们认真的过“客旅和寄居者”(Pilgrims and Strangers)的生活,特別喜爱自称为“Pilgrim”;这字最初是源於拉丁文的Peregrinus,因为per(through经过),加上ager(field原野),像亚伯拉罕蒙召,凭信心在地上过流浪生活,远远望见天上永远的家乡。朝圣的客旅,仰赖神供应,就是神佑(Providence);来源是pro(ahead)加上video(see),意思是全知的神,预知我们的需要。
向往天上不能立刻就到,地上的日子,他们追求敬虔,圣洁,自由。
那些清教徒,知道荷兰有宗教信仰的自由,並建立了英国独立教会。他们在1607年秋,接洽了一艘船,船长同情他们,愿意载他们渡过海峡去那里。於是,收拾了行装,徒步跋涉六十哩,乘夜到林肯郡的波士顿港口。只是那船长先已经向当局告密,等他们自投罗网,然后,把所有的人都逮捕了。
他们被任意搜查,钱被拿走了,被押着遊街示众之后,关禁在市政厅楼下。在那里,地方官员很友善的对待他们,约一个月后,才释放他们。最后获释的,是他们的领袖克来福屯,罗本生,和步流司特。
次年,二度冒险脫逃成功了。这次他们避免引起当局注意,让部分人先行,领袖们留在后面,协助安置老弱离开,他们才启程。敬虔的克来福屯,因为年老,最后沒有成行。
早在1593年,英国清教徒非国教分子,开始移民到荷兰。他们先在阿姆斯特丹,后来迁往莱顿。当1609年,司坷洛陂清教徒到那里的时候,那城约有十万居民,商业繁盛;欧洲著名的莱顿大学(Leiden University),有主要的学者在校任教,各地学生负笈来就读,蔚为文教中心。
罗本生正式就任教牧,步流司特为治会长老。会众人数增加至约三百人。信徒品德表现良好,得当地政府的敬爱。
1611年,会众虽然经济境況不好,但热心奉献,买下一幢大房子,座落在钟楼巷,位於圣彼得教堂后面,距大学近在咫尺;既可作聚会用,又可聚居,后来增建二十一组公寓,给经济情況较差的会友居住,肢体和睦同居,其乐融融。
罗本生虛心好学,在剑桥大学所学,只是基本装备;现在既有如此好的环境,良师就在门口,自然愿在神学家足前受教。1615年九月五日,他以四十岁的教牧,正式註冊成为莱顿大学的神学生。还有附带的好处,是就此可不受民事法庭管辖,享有荷兰宗教人员的礼遇,並且免缴稅及徭役;並可获配给每三月十加仑酒,一百二十六加仑啤酒。在校期间,罗本生彻底领受了加尔文思想,並且在一次与阿米念派(Arminian)的公开辩论中,靠圣灵的能力和智慧,完全挫败对手,获致极高的荣誉。
十年生活在異邦,属灵方面,会众有完全的敬拜自由,但在物质的方面,有些人生活並不优裕;因沒有田产不能种植,后来为新英格兰总督的布莱德浮,得放棄务农,改学纺织;孩子们则多半忽略了母语,学了荷兰话,也一併学来放的生活方式,失去严谨属灵的气氛。领袖们对於这样的趋势,感到忧虑。1616年,定居维琴尼亚雅各屯(Jamestown, Virginia)的施密慈(Captain John Smith, 1580-1631)的新英格兰记述(A Description of New England)描述彼岸的丰富与自由,促成他们決定再次移民。这一次是美洲新大陆。
移民新大陆的筹备,於1619年开始。这次既沒有匆促行动的理由,也不需要祕密进行;而且伦敦公司,还鼓励人移民。在荷兰的英国清教徒教会,派代表去伦敦商洽,带着罗本生和步流司特的文件,说明对王室的忠心,和信仰的纯正。
那时,这样远涉重洋的航程,被看作冒险行动,身为牧者,罗本生原想走在羊群的前面;但羁留荷兰的会众,也需要牧养。在两难之间,罗本生表示,自己以多数会众的去留为決定。结果,第一批参加移民新大陆的会众,只有三十五人;既有步流司特和布莱德浮作领袖,也该可以放心了。何況他深信神的护佑,引导及供应,必与敬畏祂的子民同在,使他们在彼岸的乐园兴盛,作主的见证人。
在对移民会众的临別训勉中,那位忠心的牧者说:
“在神和祂蒙福的天使前我吩咐你们,效法我不可过於所见我效法基督。如果神借祂任何其他的器皿,向你们指示什么,要乐於接受,像接受我的教训一样;因为我确信,神的话有更多的真理和亮光,将要显明。
路德派信徒,不能超越路德所看见的。不论神如何借加尔文启示祂部分的旨意,他们宁死也不肯接受;加尔文也不能看见所有的真理,但他的跟从者,坚持那伟人的传统。这是很可悲的事。虽然他们是那时代宝贵的亮光,神並沒有对他们启示祂全部的真理。如果他们活在今天,他们会乐於接受更深远的亮光。”
1620年八月,在离开荷兰往英国的前夕,罗本生引用以斯拉记第八章21节,为他们祝福:
那时,我在亚哈瓦河边宣告禁食,为要在我们神面前克苦己心,求祂使我们和妇人孩子,並一切所有的,都得平坦的道路。
经过几番波折迟延,於九月十五日,他们在浦莱茅茨港,有一百零二名乘客,登上“五月花”(Mayflower)号启航。原定的目的地是维琴尼亚,因遇大风浪,经过六十六天的海上飘流,在1620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到了鳕鱼角(Cape Cod)。众人感恩敬拜。在登岸前,他们共同签订了“五月花誓约”(Mayflower Compact),採取教会规约的形式。圣诞节次日,他们於附近海口登陆,取名浦莱茅茨,记念从英国出航的港口。“五月花誓约”成为新英格兰政府的基础。
罗本生留在荷兰,牧养莱顿的教会,但他的牧者书函,继续教导大西洋彼岸新大陆的会众,成为造在山上的城。
1625年三月一日(主日),那伟大的“莱顿使徒”,忠心服事完了他一世的人,离开了世间。他的遗体埋葬在圣彼得教堂,但他的精神,感动启发他牧养的会众,和以后在新大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