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翼凌的诗和书法
美国华人名音乐家李英(忠兴)博士,是基督徒,擅草书,与刘翼凌先生相识。他对刘的书法评价甚高,认为其草书是于右任(1879-1964)后第一人。他差逊于右任的,是沒有于书的苍劲,不似其枯籐挂树,悬崖垂瀑的气势;但其俊逸潇洒,确是表现出其傑出善书。
刘曾任文案多年,但沒有官僚气。他有诗说:“圣事岂容爭意气,生平最鄙用权谋”,可见其坦率傥直的性向,出於污泥而不染;他沒有积财营居,出身富家的夫人,临老到美国,还得给人打工看孩子。他一度作牧会事工,遭到刻薄待遇,他沒有爭讲过,安之若素,看市侩教侩们经营积财,自己默默事奉。
他的书法高雅简鍊,沒有刀笔痕,也沒有匠气,而有书卷味,因为他是基督徒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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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翼凌先生的诗,平易自然,不堆砌雕饰,不矫揉造作。
五十初度
人生百年转眼珠 此种感慨我今无
我有永生在天国 万古无极是前途
行年半百断非老 气概尚如少时粗
尚余半百人间住 事主研经可自娛
今日生日陈三愿 愿行天路随圣徒
愿遊万国行万里 喚醒举世罪之奴
又愿神赐一枝笔 为写神恩乐著书
此心此志神定许 今先书此谢耶稣
从时间上算来,那是刚皈主以后不久的事,他即立定心志,以著述事奉荣主,也是文字宣道之始。
他乐於集力推动文宣,连“文宣”这个语词,也是他创用的(约在1975年前后,文宣双月刊则是1976出版)。在此以前,沒有谁这样用法。其实,文宣是“文字宣道”的简称;不过有作文字宣传的人,也起而仿用,遂成风尚。
不过,他不仅以文宣,也以口宣。在香港的年代,他常应约往各教会讲道。到美国以后,也曾南征北战,振铎警世,年逾古稀而志不衰。
南美行
旷野慈云住又飞 慈云以上爱为旂
吾生所乐行神旨 只今受命安肯辞
吾生所乐行神旨 从麾指者神所喜
南溟之行千万里 爱旂飘动吾当起
漫夸天路客行蹤 健吾诗骨是天风
灵感汨汨来无穷 诗在风波浩瀚中
1976年四月中旬到五月中旬,遄往美南,南美旅行,
归来无暇即写遊记,今先将诗稿刊出。
北美之北行 调寄浣溪纱
壮不投閒老更忙 又跨银翼越穹苍
少年壮志正鹰扬
天路迢迢无限远 行行幸有腳前光
人间俯瞰总茫茫
其为人富正义感,乐於助人;“诚於中而形诸外”,从他的诗中,可见其真挚热情的洋溢的心声:
于中旻教授远来枉顾赋诗迓之
飞驰六百哩相存 此日双流汇义津
莫道古风今又见 如君高谊古无伦
曾拋残睡读君书 史笔诛心忆董狐
引镜直言严斧钺 至人異梦早相符
哲士桓桓战士姿 並肩赴敌岂容迟
海山胜处安营好 秋以为期定可期
案:“六百哩”:约二千华里,我们自俄勒冈州(Oregon)驾车来晉见,刘先生以为倍於“不远千里而来”,珍重以为可超迈古人。其中“引镜直言”,是表明其欣赏拙著指引镜集和直言集二书,读后揄扬,可见不骄傲,不隐人善的美德。“海山胜处”,是指刘居在加州的柏克莱(Berkeley),傍山,可远眺海湾。可惜,他期望我於来秋下来同工,卻因种种的原因,迟延了好几年,才得来事奉並聆教。那时,他已经八旬高龄了。虽然不难晤见,但未能跟他好好学习作诗填词,是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