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文走廊 ✐2006-05-01


柯勒瑞基

于中旻

 


Samuel Taylor Coleridge

  柯勒瑞基(Samuel Taylor Coleridge, 1772-1834)是一位英国牧师的儿子。生在迪房郡的一个小村Ottery St. Mary,从幼即显出才华过人。约九岁时,父亲突然去世。次年,到伦敦入基督义学,继於1791年进剑桥大学。他博览群书,特別有兴趣於哲学;又能言善辩,成为学生领袖。
  在大学第三年级,他因为经济困难,又对学习失去兴趣,化名参加皇家骑兵。柯勒瑞基从早年就不健壮,军队不是他干的;他的哥哥和朋友们发现了,去赎他出来,使他回剑桥复学;但沒有完成学位,再度离开。
  1794年,遇到牛津大学的诗人苏茨宜(Robert Southey, 1774-1843),二人志趣相投,组织几名男女青年,到宾西维尼亚(Pennsylvania)建立理想社区。不过,沒有维持多久,即告解散。並沒有深刻的了解与爱情基础,在友谊和劝促之下,柯勒瑞基与苏茨宜的妻妹撒拉.孚瑞克(Sara Fricker)结婚。
  剑桥给予柯勒瑞基自由思想,政治上的极端派,和神学上神体一位的独神派(Unitarianism)信仰;此时,他归回到保守的政治观点,和传统的英国圣公会宗教信仰。
  1795年,结交梧德务慈(William Wordsworth, 1770-1850)。二人甚为投契,柯勒瑞基立即断定只大自己两岁的梧德务慈,是弥尔顿(John Milton)以后“当世最伟大的英国诗人”。
  在那段时间,柯勒瑞基在研究人理性情感和思考的问题。1798年冬,同梧德务慈旅行德国,柯勒瑞基参加高廷真大学(University of Gottingen)短期听课,並发展长期对康德和康德哲学的研究兴趣。
  次年,柯勒瑞基认识了另一个撒拉(Sara Hutchinson),是梧德务慈未来的妻妹。他情难自已,但只是精神的爱情,不能违越对婚姻的忠贞,卻足以促成婚姻的疏远。
  1800年,梧德务慈夫妇回到故乡湖区(Lake District)定居,有湖山之胜。柯勒瑞基跟着也移居到相距十三哩的Greta Hall, Keswick
  柯勒瑞基多种夙疾缠身,越来越严重。梧德务慈看着他,忽然会痛苦的倒在地上,“像一条虫子一样的翻滾”。照当时医生的处方,服用“乐得酊”(Laudanum),是鸦片加酒的溶剂,可以镇痛。但像一般的镇痛剂一样,究用可以成瘾,使治疗比病症更糟;而且如果想要中途戒除,会形成严重的情绪低落。
  1798年,二人共同出版了抒情诗集Lyrical Ballads),篇首是柯勒瑞基的作品“老水手”(The Rime of the Ancient Mariner),並有长篇序文,被认为是影响文学发展方向的划时代之作。
  病痛,嗜好,情绪的不平衡,影响柯勒瑞基的创作,影响他和朋友的友谊,家庭的生活。1809年六月,他创立了一份期刊,名为朋友The Friend),几乎是独力编写,筹印,发行,但仅维持到1910年三月,就结束了。原因撒拉是他的鼓励和精神支持,在此时离开他而去,使他孤掌难鸣;他以为是梧德务慈授意妻妹那样作,拆他的台,二人之间,因而发生不愉快,冲突,至此公开決裂。十五年的长久友谊,要再经多年后才逐渐修复。他的妻子和家庭,则由好心的苏茨宜代为照顾。
  他对自己要求甚高,自我批判甚为严苛,常有自疚感,但也常鞭策自己。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下,他仍然写作。有颇为成功的戏剧,在报章发表文稿。1808年,柯勒瑞基在伦敦开始公开讲座,內容涵括从莎士比亚,至各种文学和哲学论题,吸引很多听众。他的声誉甚高,但时有情绪低沉,仍然不免与鸦片掙扎。
  最后,朋友介绍莱敦(Bishop Robert Leighton, 1611-1684)的彼得前书注释给他。莱敦是苏格兰人,原为长老会教牧,后任英国国教会主教,生活敬虔。从他的作品中,柯勒瑞基发现流露出溫和与圣洁,並且充满真理,可以建立信仰的根基,给他深切的帮助。
  1816年开始,柯勒瑞基移居伦敦北郊的高门(Highgate)。在吉尔曼医生(James Gillman)夫妇耐心的监护下,他的鸦片嗜好受到控制。
  他逐渐恢复大量写作,並且陆续整理旧作出版。他所创始的“会话诗体”(Conversational Poem),引起广泛的兴趣。他与妻子达成了共同谅解,也与梧德务慈恢复和好,两位相交三十多年的老友,並於1728年同遊莱茵地区。
  晚年的柯勒瑞基,生活较为安定。景慕的登门访者络绎不绝,为要听“高门的智者”(The Sage of Highgate)精辟的言论,虽然不是像听所罗门一样,但颇像是十八世纪的文豪约翰生(Dr. Samuel Johnson)的情形。
  他的寓所,成为朋友和文人荟集的中心,大多数是从英国和美国来的,包括年轻的卡莱尔(Thomas Carlyle, 1795-1881),和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 1803-1882)。他健谈而独有卓见,远超乎一般人,交谈无異於听他的独白,或更像恭聆先知预言。
  卡莱尔並不欣赏柯勒瑞基的沒有定向,缺乏恆心和毅力,但不失其尊敬。他对晉见那位五十三岁(看来约六十)的智者,有动人的描述:

那些年日,柯勒瑞基高踞在高门山上,俯视伦敦与其乌煙瘴气,如同智者脫离了生命无意义的扰攘,吸引无数仍然在爭战的人。…特別是年轻的寻求者,他超越了文学,似乎是先知或魔术家型的人物。…一位庄严的伟人;在黑暗的日子里,保持他属灵人的皇冠;超脫污黑的唯物主义,革命的洪流,他坚持依然属於自己的“神,自由,和不朽”:他是人中之王。…吉尔曼不鼓励太多的访客,不愿他们的智者受激动;但想见他並不难。…他可以几个小时的长谈,涉及想像得到或想像不到的事情;他最喜欢不过的是才智的听众,如果有所不逮,就作耐心安靜恭听的人也行。

  柯勒瑞基於1834年七月二十五日逝世。
  兰牧(Charles Lamb, 1775-1834)说:“我从来沒见过人像他一样,恐怕世界上难再有这样的人。”在他的丧事上,老友梧德务慈哽咽着说:“我所见过最美好的人”。拜伦(Lord George Byron),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济慈(John Keats)都模仿他的风格,或採取他的题材。苏格兰思想家学者米尔(John Stuart Mill, 1806-1873)称誉他为“英国两位原始的思想家之一”。
  柯勒瑞基天纵奇才,仿佛李白,影响英美文学至深。他的长诗“老水手”,“Dejection: An Ode”和未完成的“Christabel”,“Kubla Khan”,还有文学批评,文人传记等,都被认为是英国文学空前伟大的傑作。对於一般人来说,有如此成绩,已经可以自傲;但对於柯勒瑞基,给人的感受是才华绝世,成就卻有限,有志大才疏之憾。特別是看到他未完成的作品片段,零缣已如此可观,匹锦将是何等惊世夺魄!对他的要求,自然不免期待的苛求,不能不失望,觉得他是无恆的人。
  这也可从两方面来看:他的掙扎可说是英雄性的表现;他的成就则未达英雄性的高峰。我们不禁要问:到底人意志高峰的边限在哪里?
  圣经说:“你们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们心里运行,为要成就祂的美意。”(腓立比书2:13)基督徒知道,神的旨意在人身上成就,是人最高成就,是人生活的意义,神得最高的荣耀。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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