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文走廊 ✐2005-05-01


行万里路

異翠

 

  有个二十六岁的美国青年怀亚伦(Aaron Huey),2002年元月出发,从西岸加州的恩锡尼他(Encinitas),到东岸的纽约市,全程3,349哩(一万一千一百多华里),徒步橫贯美国大陆:历时154天。真可以说是“行万里路”了。

怀亚伦的摄影作品





  他一直面向东方而行,像是在追寻太阳。这样,把他从太平洋带到了大西洋。
  这不是他第一次徒步旅行。
  他曾於1999年,单身旅行亚洲,为乡村生活摄影。即使现代交通发达,人所到的地方仍然有限,旅行探奇的书,仍然不愁沒有销路。
  也许,现在还太早,我们可以断定他所寻求的是什么。
  不过,年纪轻轻,已经写了两本书。可惜,沒有机会听到他对人生的结论。

  中国的文人,早就有以旅行著名的。
  明朝江阴人徐宏祖,号霞客,从三十岁出遊,足跡遍於天下。著有徐霞客遊记,是最为人熟知的旅遊文学。他还不仅是一个无目的的漫遊者,因为他不接受“黃河之水天上来”的老话,往西走了数千里,以亲自查考其发源地。这自然是有目的的旅遊了。

  中国在历史上多災多难,有的人生不逢时,颠沛流离,是不得已的。傑出诗人中的杜甫,李白,都有这样的经历,也幸而留下丰富的诗作,以为纪录。其中杜甫飘泊了许多地方,还被迫参过军,作过俘虏,尝尽穷苦的滋味。
  李白是个旅行的人,但不知他是否爱旅行。在“与韩荊州书”中说:“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可见他的旅行,似乎是在找出路。他又向当时有声望的韩朝宗,述说自己的期望:“今天下以君侯为文章之司命,人物之权衡,一经品题,便作佳士。而今君侯何惜阶前盈尺之地,不使白扬眉吐气,激昂青云哉?”这些话,颇不像潇洒飘逸的“诗仙”风格了。
  他在朝不得意,跑遍燕,赵,魏,晉,岐,洛,淮,泗,齐,鲁,湘,川各地;据说,还有朝廷拨给的公费。其实,他那时盛名早著,不愁旅住的主人了。

  华洋人士都相信,行万里路与读万卷书,同样有启发人才智的作用。
  苏辙(子由)写信求见宰相韩琦,说旅行有更高妙的作用: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弘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大小。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遊,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上枢密韩太尉书)

  这十九岁少年的理论说,单读书“不足以激发其志气…故決然舍去,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所以特有的聪明处,是以为不仅旅遊,见奇景和奇人同样重要,当然,二者的界线沒法划得清。所以求见伟人,以增见识。这是乐旅遊者的另一理论,近於遊学了。
  沒有出过门的人,大多数才智蔽塞,不知世界有多大。有人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失败,是因为陆军当政。意思是他们所见,只是狭小的岛屿,狂妄自傲,终於难免败辱。

  沒有目的地,沒有固定行程的旅遊,像不为功名的读书,是最快乐的。
  约翰.本仁(John Bunyan, 1628-1688)曾经参与过清教徒军队,不过,他最著名的作品,不是旅行记录,而是在狱中失去行动自由时所写的天路历程Pilgrim's Progress,1678)。那是一本比喻方式的灵程敘述,勉励信徒,离开虛华世界,追求永恆的生命,从灭亡之城,进入永恆的上帝之城。这沒受过正式教育的补锅匠,所写的文学名著,竟然成为圣经以外最畅销的书,差不多翻译成所有人类的语文,使许多人走上寻求永生的道路。
  今天,有谁像保罗“从黑暗中归向光明,从撒但权下归向神”(使徒行传26:18),为主的爱驱使,而甘心奔波飘流,到许多異乡異族,去“传福音给万民听”;他不是遊山玩水,卻是梯山航海,不辞吃苦,不怕冒险,传扬那美好的信息,留下了佳美的腳蹤。
  我们又多么希望,能夠看见许多人,不仅写旅遊纪实,而继续写出新的天路历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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