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说地 ✐2005-02-01


奴役制度与美国內战

亚谷

 


林肯

  如果说,历史上有过“义战”这回事的话,那就是美国的南北內战。
  要解放別人的奴隶,算不得什么;但肯为了这原则,而牺牲生命,则是了不起的事。
  美国第十六任总统林肯(Abraham Lincoln, 1809-1865)的一生,就建立在这伟大功业上面,改变了美国的历史。
  林肯生在坎塔基州,长在以利诺州,都是自由州,沒有奴役制度。

  1830年,二十一岁的林肯,与朋友们下到纽奧良去。在那里,看到黑人带着锁鍊,受虐待,挨鞭打,比畜生都不如。他们进到黑奴拍卖场,看到一个黑白混血的女子,被人扭刺着,要她在屋子里面跑来跑去,像对牲畜一样,好表现她的体力壮盛,“货”有所值。他看到她的母亲卖给了一个主人,孩子卻被拆散,卖给另一个人家。林肯的心刺痛。离开拍卖现场,他下定決心:“有一天,我能夠得到机会,一定尽力摧毀这邪恶的制度。”

  在坎塔基州的莱星顿(Lexington),拍卖一名女黑奴。她只有六十四分之一的非洲血统,卻是奴隶。她皮肤白皙,仅略带浅褐色,生得非常美丽;黑发垂下,眼睛深色而光亮。她名叫伊莉莎白。站在拍卖台上,成为拍卖品。
  拍卖开始了。标价一直上升,到了一千二百元的高价。最后,只剩下一名纽奧良来的法国人,和一名年轻男子在竞标。
  那法国人问:“你还要高到哪里?”
  “先生,高过你!”
  标价升得慢些了。年轻人缓缓的出价:“一千…四百又五十元!”
  法国人有些踌躇了。
  拍卖人流着汗,把那拍卖标的的上衣往后拉起,露出她的颈项和胸部,喊着:“谁愿意失去这样的机会?”
  那法国人的出价增到1465元。年轻人跟着加价越过他,出1475元。此后,再沒有更高的喊价了。
  拍卖人撩起她的裙子,使他腰部以下完全裸露,拍着女子的大腿叫说:“谁要作得这奖品的优胜者?”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丑恶的事。谁能相信?
  那拍卖人举起他的木槌,叫道:“一…二…三!”眼看这可怜女子的命运就要敲定了。伊莉莎白转动她痛苦可怜的脸,向着那看来良善的年轻人,像是乞援的样子。
  他出价了:“一千八百又八十五!”
  拍卖的主持人说:“我现在要卖掉这名女孩子了。”向着另一个竞标者说:“你还要标吗?”那粗颈项的法国人,颈项胀得更粗了,搖搖头。伊莉莎白晕倒下去。
  那拍卖者说:“先生,你买得便宜。你要怎样处分她?”
  “给她自由!”
  全场的群众都欢乐起来,又喊,又嚷。许多人欢喜感动得哭泣起来。
  那年轻人是卫理公会的教牧斐本克(Calvin Fairbank)。
  这个故事,成为那一带地方的美谈。
  1847年,林肯当选国会议员,夫妇去探访岳家,听到这故事,深受感动。他把这故事记在心上,带到国会。

  奴役是把人当成工具,执行主人的意志。
  奴役的起初,是战爭的结果,战败被掳的人民,成为战胜一方的奴隶。其实,战爭与奴役,在本质上有相同的地方:为了要叫別人屈服在我们的意志之下,就採取战爭的手段,強要別人听我们的,就是失去了意志自主的权利。
  人必须有义心,才可有义行;同样的,义战也必须发自义心。
  美国的南北战爭,几乎是历史所无前例的內战;因为战爭的标的,大致是为了另一种族的人的利益,几乎是事不关己。解放黑奴,对南方来说,是失去一批活的“工具”;对北方来说,则不牵涉个人利害,是为了一个理想和原则。当然,今天是一个沒有理想,沒有信念的世代,很多人对於自己的缺乏理想,总感觉不舒服,想把別人的行动,解释为以利害为动机,包括古人的行动在內。这比改变历史还不仁;但似是成为时下的风气。但事实是,一百多年前,多数的当事者,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统一,在自由平等的原则之下统一;用今天的说法,是尊重人权。这正是基督教精神的实践:在未得救的状況,“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是平等的,沒有谁是高级的罪人;在得救之后,称义作神的儿女,也沒有肤色种族之分,也沒有谁比称义更义。只有盼望将来到主再临,面对面见主的时候,才会有全人类真正的平等和谐。

  英国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 1757-1827)的作品,其特色是具一从平易中,透露出人所不见的远象。他有一首诗,虽然极其简单,彷彿是童话,卻饶有深意。其实,我们大家需要的,正是这样的远象和纯洁的童心,沒有成见薰染的童心。那样,也就可以看见理想的童心。
  这是我们的祈求。

黑小廝 William Blake


布莱克(William Blake, 1757-1827)

  我皮是黑的,噢!我的灵魂白洁,
  我的妈生我在南方的原野,
  英国男孩像天使般的白:
  但我卻黑如同无光的夜。

  当太阳还不高,天还未热时,
  妈坐在树荫下教导我。
  她把我抱在膝上给我亲吻,
  用手指着东方就开始说。

  看那升起的太阳:神住在那里
  赐下祂的光,赐下祂的热力。
  使花木,走兽和人都能夠得享
  早晨有舒适中午有欣喜。

  我们在这地上佔一点地方,
  使我们能夠学习承受热的光芒。
  这黑的身体和受日晒的脸庞
  只不过是一朵云,像树丛阴涼。

  当我们的灵魂学习了承受炎热
  云就消逝我们听到祂发声呼召。
  说:我关切亲爱的从树丛出来,
  环绕我的金帐棚像欢乐的羊羔。

  我的妈说完话,就再亲吻我。
  我照样对那小英国男孩去说。
  当我从黑中,他从白中解脫,
  我们都围绕着神的帐棚欢乐。

  我将替他遮热到他能夠忍受,
  就欢然靠在我们父的膝旁。
  然后我将站着弄他的银发,
  他也就会爱我因我同他一样。

  The Little Black Boy

MY mother bore me in the southern wild,
 And I am black, but O, my soul is white!
White as an angel is the English child,
 But I am black, as if bereaved of light.

My mother taught me underneath a tree,
 And, sitting down before the heat of day,
She took me on her lap and kissed me,
 And, pointing to the East, began to say:

'Look at the rising sun: there God does live,
 And gives His light, and gives His heat away,
And flowers and trees and beasts and men receive
 Comfort in morning, joy in the noonday.

'And we are put on earth a little space,
 That we may learn to bear the beams of love;
And these black bodies and this sunburnt face
 Are but a cloud, and like a shady grove.

'For when our souls have learn'd the heat to bear,
 The cloud will vanish; we shall hear His voice,
Saying,"Come out from the grove, my love and care,
 And round my golden tent like lambs rejoice."'

Thus did my mother say, and kissed me,
 And thus I say to little English boy.
When I from black and he from white cloud free,
 And round the tent of God like lambs we joy,

I'll shade him from the heat till he can bear
 To lean in joy upon our Father's knee;
And then I'll stand and stroke his silver hair,
 And be like him, and he will then love me.

          William Blake, 1757-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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