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乐

心灵的苦杯与飨宴

殷颖著　　道声出版社

　　读这本散文集，是飨宴，不是苦杯。但著者不仅饮过心灵的苦杯，还可能经过长久的挤醡，才产生这样的作品。
　　全书分为四编：新生的礼讚，苦杯的滋味，心灵的飨宴，共收九十六篇短文，都是清新可诵之作。
　　本书的卷首，有故涤然女士写的“序”，介绍与作者的文字渊源说：

是导向的创办人，吳恩溥牧师推荐殷颖牧师给我的，並且郑重介绍：“殷牧师是当今散文第一手。台湾的中学国文教科书，都选用他的作品，因此许多人都以为他是古人呢！”（“史序”，页3）

　　虽然，台港及新加坡的中学教科书，都纳入殷牧师的大作，也都有人误以为他是“古人”，那也不是完全不对：他仍然是今人；不过，可以借用句常话来说，他是“今之古人”。
　　“今之古人”的界定，是说：一个人立身嶽嶽，有古人的品德和道义标准，是值得效法的典型；且不说是褒是贬，多少有些“不现实”的意思。
　　书中有个作者自己的故事：

在一个教会中讲道后，一位资深的长者，趋前与我握手致意。对我说：“牧师，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希望。”言下之意是：讲道中提到灵性的标准太高，无法实践，应该将信仰的标准自降低些，尽量体恤人的软弱与现实的需要。这样人们才有希望。（页210）

　　孔子的门徒，看到老师的大道理处处碰壁，向他提出建议说：“夫子盍少贬焉？”今天，不幸变成了多数人的声音：

不必只抱悲观，不要只讲真话，要向他们讲些好听冠冕堂皇的话，为他们编造一些虛妄的故事。要传道者另辟蹊径，避开上帝，为他们塑造一种虛幻的信仰，使他们一面可沉湎於罪中之乐，一面卻又可憧憬看天堂将来的美景，而乐此不疲。（页210）

　　这些人的冀求还倒是挺真实的。这才是可怜亦复可忧的情形。他们欢迎大喊大叫的那种人，讲些笑话，可以得享受“娛乐”的效果，登台说教的人，兼扮演员的角色；不过，听众的灵魂，可不是笑话能夠医治的。
　　这篇的题目是“虛幻的信仰”。当然，作者不是提倡这种信仰，而是显明真实信仰的重要。
　　现在，我们且看真实信仰吧。
　　是真实的信仰，才是人追求的目标，奉献的对象。沒有信仰，就沒有使命，也就不会有“苦杯”的麻烦。

　　作者不仅长於散文，也是诗人。书中仅有的两首新诗，约在书中间：“爱的苦杯”，和“施洗约翰的眼睛”。
　　“爱的苦杯”是歌颂在各各他的十字架上，神子基督耶稣为世人的罪，饮下了烈怒的苦杯，成就了救恩，使信的人不至灭亡，得享神的福杯和美筵。
　　“施洗约翰的眼睛”，是说敢怒的真先知，为了真理作见证，也为了信仰，浇奠上他的生命。我特別喜欢这篇短诗：

　　他那一双冷厉深湛的眼睛…
　　他眼中喷出正义的火燄…

　　他那双刚毅正直的眼睛
　　卻在一直瞪着希律和他的王后
　　一瞬不瞬地
　　向前坚定的瞪着
　　瞪着希律的世代
　　瞪着希律以后的
　　无数个世代
　　就这样一直向前
　　瞪着
　　瞪着
　　瞪着…（页117,118）

　　他借罗丹不朽的雕塑，把死人的眼睛描写得那么生动。正显出现代人的眼睛，仿佛是死鱼的眼睛，贪婪的，定注在豬的豆荚上。

　　各各他“爱的苦杯”，在结束时是这样的：

　　殉道者也依然用殷红的色彩
　　描绘成无数个爱的故事
　　张贴在天国漫长的旅途上（页114）

　　这不是结束。很多的人，仍然走在这条窄路上。

　　“许多人宁作暗昧的基督徒，只求保身。”但光明的果子“只有在光中才可以诞生，在暗昧中是无法培养出来的。所以当生命中的第一道曙光照亮你的时候，便要勇敢的棄绝暗昧，行事为人就当像光明的子女。”（页15）
　　这个光明与黑暗的战爭，是从重生作光明儿女就开始的。耶稣早就对门徒说：“你们若属世界，世界必爱属自己的；只因你们不属世界，乃是我从世界中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约翰福音16:19）只要你属世界，就不能避免这战爭，也是不容妥协的。
　　不过，属主的人在仇敌面前，有主摆设筵席。而且确实知道，在饮完苦杯之后，必定进入主将来婚筵的喜乐。
　　现在，读这本书，可以使你得到勉励，更能得力作艰苦的爭战，而且唱着凯歌赴战。（于中旻）